阿世喵喵喵

文/不可一世上

>>For Ryoma and Sakuno.

>>5

龙崎樱乃不愿回想昨晚有多么窘迫，以至于今天一对上越前龙马的眼神，她就想捂脸逃跑。

一行人进入休息室，她才感受到迟来的紧张。外面已有观众入场，喧声鼓噪，却不及她内心震动。

越前龙马一边做热身运动，一边听教练最后的嘱咐。理疗师在检查球包里的物品，上野先生不来，只有她不知所措。

工作人员敲门通知即将入场，他们互道鼓励先行离开，留他一人集中注意力。

“龙崎，”他叫住她，递去一堆东西，“穿外套，戴帽子。”

虽不明所以她亦乖巧接过，小声说句“加油”，穿戴好后推门跟上。

她坐在看台上，和所有观众一起翘首以待，像被太阳炙烤的缺水的鱼，心情焦躁。

直到场内爆发出热烈掌声，她望着他踏入蓝色硬地，意气风发仿若王者归来。

一场硬仗开始了。

Dim率先获得发球权，越前龙马开场即选择单脚小碎步，这位擅长发球和正手击球的德国名将轻松拿下第一局。第二局开始，越前龙马一记外旋发球震惊在座，15比0，然而面对经验丰富的Dim，这个绝招显然威力不足，被成功破发。之后越前龙马奋起直追，但仍以2比6输下第一盘。

第二盘，越前龙马主攻对方反手，顺利保发。双方剑拔弩张，比赛一时出现胶着状态，打出23拍来回。Dim状态愈佳，反手击球球路刁钻，高压下越前龙马在底线附近往返奔跑，体力急速流失。最终越前龙马以5比7的比分再次输掉一盘。

大盘比分0比2，场面呈现出一边倒的局势。观众席上发出提前庆祝的欢呼声，听在龙崎樱乃耳里如芒刺在背。包厢旁有人嚷嚷着“give up”之类的话，她不为所动，甚至奇异地勾勒出他手捧人生中第一个大满贯奖杯的画面。

稍作休整后，第三盘比赛开始。Dim明显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力发球效用大减，对方似乎能够看穿发球意图，迅速作出挡接动作回以深直线球，紧接大斜线球，频繁挑战他的反手。压力袭来，他以双发失误丢掉第一局。轮到越前龙马的发球局，他继续选择追身球，球路更加大胆，辅以出其不意的上网截击，拿下第二局，比分2比0。三十岁的老将Dim迅速调整心态，稳扎稳打，而越前龙马也已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。双方拖入抢七，球场安静无声。越前龙马一个斜线穿越球直击底线，裁判判其出界，比分5比6，赛点来临，欢呼如潮。越前龙马选择挑战鹰眼，众人屏息以待，大屏幕上清晰显示球印擦过底线，形势逆转，属于越前龙马的盘点来临。他乘胜追击，终以7比5赢得一盘，大盘比分1比2。

场内气氛火热起来，人们被这个永不放弃的少年所感染，纷纷为他欢声鼓舞。龙崎樱乃捏着袖子捂住双眼，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。她从未见过他害怕，更遑论退缩，他总有无穷无尽的勇气，来面对未知的强敌。这就是他最爱的少年的模样。

场上形势变得有趣起来，第四盘比赛吹响战号。双方你来我往，互不相让，Dim打出一个大角度斜线，越前龙马一记背身反手outside-in击回对方弱侧得分，顿时惊呼四起，掌声雷动。经过一番激烈角逐，越前龙马以6比4再赢一盘，大盘比分2比2，一切从零开始。

双方进入盘间休息，补充体力。越前龙马掰下一小块香蕉放进嘴里，眼睛覆盖一条湿毛巾缓解用眼过度的酸痛。理疗师动作迅速地配好运动饮料，由球童送去，他接过并向球童道谢，拧瓶盖时余光瞟见Dim举瓶示意，他也举瓶回应，完成了一次隔空的干杯。

决胜盘开始。午后骄阳似火，场内更加沸腾。

防守、攻击；攻击、防守。

这六年，越前龙马从不讲述他的心理活动，龙崎樱乃也不曾主动问过。可是，她知道他失败后的挣扎，见过他伤痛中的苦闷，也心疼他没有停歇的训练。经此一役，世人或许赞叹一代天才横空出世，或许质疑胜利不过偶然所得，却不知为这身刀枪不入的盔甲他已磨砺朝夕。

>>6

他们的目光在球场中遥远相遇，像两艘船只漂流而至。

这不是热血故事中的主角光环，而是终将降临的天道酬勤。